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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掌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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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掌櫃

梁策還沒有說完,紀預就驚訝得“啊?”了一聲。

當然,表示驚訝的還有罪魁禍首許安。

紀預連忙看向許安。

許安哪裏知道這首詩是這個意思啊。

紀預真的是要謝謝死許安這個神助攻了。

紀預掩飾尷尬得咳嗽了幾聲:“無妨!師尊就當弟子借這首詩向您表達喜歡!”

說罷,紀預就後悔了,這話說出來不是更露骨嘛!

梁策瞇眼笑了笑讓紀預坐下:“修道之人,修的就是一顆心,何來喜歡?”

子青也點了點頭:“不錯,修道之人不談喜歡。”

紀預皺了皺眉,看著梁策:“那豈不是師尊是個大冷淡,我們就是你收下的一群小冷淡?”

許安“噗嗤”一聲,笑了出來,他看了眼紀預。

梁策也勾著唇角笑了笑:“什麽大冷淡小冷淡,詩沒背過,還學會打趣為師了?”

紀預不說話了,他盯著梁策手邊的沙漏,默默在心裏倒數。

五,四,三……

梁策順著紀預的視線看了眼,搖了搖頭,一把遮住手邊的沙漏:

“可記住我說的了?”

退堂的鐘聲響起,紀預點了點頭:“修道之人,不談喜歡!”

梁策點了點頭,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可以走了。

梁策盯著他們的身影,嘆了口氣,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:

“何況,我連心都沒有……”

紀預照常與許安去後山玩了一天,等到晚間了。

紀預這才去端了梁策的湯藥慢慢悠悠往梁策屋裏走。

紀預推開門打了個瞌睡:“師尊喝藥了。”

梁策坐在蠟燭前,他沒有說話,接過紀預遞來的藥碗仰頭喝了下去。

紀預脫下粉色的衣袍準備睡覺。

紀預正疑惑梁策今天怎麽這麽輕易得就喝下了藥。

梁策卻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。

紀預被嚇了一跳,他睜大眼睛。

梁策猛地拽住他的肩將他轉過來。

紀預盯著梁策的眼睛,卻嚇了一跳。

這雙眼睛像極了那晚師祖的眼睛。

紀預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下一秒。

梁策一把將他推到墻上,右手勾起了他的下巴。

紀預試探性得喊了句:“師尊?”

梁策沒有答應。

完了。

這是師祖!

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想,紀預伸出右手摸上了梁策的胸膛。

手感不錯!

不對不對!強勁的心跳一下一下得沖擊著紀預的手掌。

果然,就是師祖!

紀預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梁策。

梁策一把抓住紀預手,滑進自己的胸口。

紀預感受著梁策的胸口,他抽了抽手。

卻被梁策死死抓住。

紀預笑了笑,正準備說話,卻被梁策堵住了嘴。

這次紀預可清醒著呢,他一把推開梁策。

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向梁策磕了個頭:“師祖!”

梁策挑了挑眉,輕笑一聲:“沒意思,膽子怎麽這麽小。”

膽子小?本少爺都被你按到墻上了,膽子再大點是不是要直接跟你上床啊!

紀預又磕了一個頭:“師祖快些把師尊還給我!”

梁策坐到一邊,盯著紀預:“還給你?師尊……是你一個人的?”

梁策這句話說完,卻捂住太陽穴搖了搖頭。

紀預沒有擡頭,當然也沒有看到他的師尊又回來了。

而且在看著他。

紀預回答道:“師尊就是我的!就是我一個人的!快把他還給我!”

梁策看著地上的紀預有些發楞。

他突然笑了笑,站起身走到紀預眼前。

梁策蹲下身,向紀預伸出手:“為師來了。”

紀預盯著向他伸來的手,擡了擡眼:“回來了?”

梁策點了點頭:“回來了。”

紀預不說話了,依舊跪在地上。

梁策卻站起身,一下子將屋中的蠟燭吹滅:“為師要睡了,你就在那跪著吧。”

紀預眼前立刻變得黑暗起來,不錯這才是他的師尊。

紀預扯著嘴角,一下子走到床邊,上了床:“這麽黑,我都看不見了。”

梁策“嗯?”了一聲,湊近紀預的唇:“看不見了?那為師就幹點別的。”

說著,梁策就摟上了紀預的腰。

紀預扭了扭“誒”了一聲。

梁策輕輕拍了下紀預的肩,小聲到:“快睡吧,明日我不叫你起來。”

明日並非旬假,為何不叫他起床?

紀預眨了眨眼睛:“明日不上早課嗎?”

梁策將白發撩了撩:“明日我要出去一趟,不上早課。”

紀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。

次日清晨。

梁策轉頭看了眼身邊熟睡的紀預輕輕起身。

他小心翼翼推開門,走了出去。

朱雀大街上有一家書坊。

這家書坊在這兒開了許多年了,多到這裏的老輩回憶起來都是打出生就有的。

梁策擡頭看了眼書坊的名字“野渡坊”。

野渡坊正是這家書坊的名字,而門口掛著兩句詩:春潮帶雨晚來急,野渡無人舟自橫。

梁策看著自己親手提上去的詩笑了笑,推門走了進去。

現在是早晨,書坊內還沒有顧客。

梁策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櫃臺後喝著茶的徐晨。

徐晨擡頭看見走來的梁策,連忙站起來向梁策行禮:“掌櫃。”

梁策點了點頭,他依舊嘴角含笑,眼中透露著陰柔,也正因為這樣,總讓人感覺此人不可捉摸。

梁策走到櫃臺後,隨手拿起最近的賬目看了幾眼,開口道:“讓你查的人可查清楚了?”

徐晨是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人,他面容冷淡,瞧起來話也不太多。

徐晨走向一邊,將一個本子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,遞給梁策。

梁策接過,翻開第一頁,上面寫著紀預的名字。

他沒有出聲,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本子,而後又合上遞給恭敬站在一旁的徐晨:“燒了。”

徐晨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本子:“屬下有句話不……”

梁策沒有看徐晨,淡聲說道:“說。”

徐晨微微點了點頭,開口道:“紀家公子與野渡坊沒有任何關系,掌櫃為何要調查他?”

梁策輕笑一聲,瞥了眼徐晨佩戴的玉佩:

“我想知道,他喜歡吃什麽,喜歡什麽顏色,喜歡做什麽,又討厭什麽樣子的人,討厭什麽樣子的事。”

梁策說罷,看了身邊的徐晨一眼:“記住,以後有些話不該問就不問,我沒有閑工夫回答你。”

徐晨手中捧著小冊子立刻單膝跪地道歉道:“屬下明白了!”

梁策“嗯”了一聲,起身站在書架前挑起了書:“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,我只是個書店掌櫃,何來你以‘屬下’自稱?”

徐晨聽後連忙起身,看了眼門口,確認沒有人看見。

梁策隨手那起一本畫本子坐回了櫃臺後。

徐晨將一杯茶遞給梁策,欠了欠身:“掌櫃,一會兒要來個雇主。”

梁策眼睛盯著手中的書,喝了口茶:“就是點名要見我那位?”

“是。”

梁策翻了下書頁:“來了叫我便是。”

梁策垂眸看著手中的書,然而心思卻飄到了九霄雲外。

紀預喜歡藍色,喜歡吃包子,喜歡不受管束,不喜歡背詩,不喜歡……

梁策瞇了瞇眼,又擡頭看向徐晨。

徐晨手中依舊捧著小冊子,還沒來得及去燒。

梁策沖徐晨勾了勾手指,徐晨又將小冊子遞給了梁策。

梁策迅速翻開,又多看了一會。

紀預不喜歡貓,但喜歡狗,不喜歡吃面條,但喜歡吃米飯,不喜歡天天呆在家中,喜歡四處瞎晃悠……

梁策閉上眼睛,嘴裏小聲念叨著,手指溫柔得摸著書頁。

徐晨偷偷看了眼梁策,這個紀家公子就這麽讓掌櫃著迷?

片刻以後。

梁策終於又合上書頁,確認自己都背過後,又將小冊子遞給了徐晨。

徐晨再次雙手接過,為梁策添了些茶水。

梁策撩了撩白發,輕輕開口:“現在就拿去燒了,不要讓任何一個人看見。”

徐晨點頭:“屬下遵命。”

梁策皺了皺眉,怎麽還是自稱“屬下”啊。

他看著徐晨離開,合上了手中的話本子。

他似乎覺得這本太過於無聊,隨性又換了一本。

野渡坊的位置是朱雀大街上頂好的位置。

這地方剛好在鬧市區,人流量大,旁邊就是私塾,學生也多,書也要賣 。

野渡坊占地面積也是這條大街中最大的。

一共有三層 。

一層是人流最多的地方,這一層長長堆著山一般高的未來得及拆封的書籍。

而二層相對來說就沒有一層那般雜亂了。

被徐晨收拾得井井有條,幹凈利落。

三層不對外開放,一般都是梁策哪天心情好來這兒下榻的地方。

當然梁策現在安安靜靜得在一層坐著,等待著徐晨回來。

木門被推開,徐晨前來覆命了。

梁策沒等徐晨開口,便率先說道:“我上去睡會兒,他來了叫我。”

徐晨行了一禮:“屬下遵命。”

梁策沒有再糾正徐晨的自稱,也沒有再理他,而是自顧自走上了三樓。

這裏一看就是徐晨特意收拾過的。

床榻上的被褥是新換的,桌子也被擦過,地板也幹凈明亮。

徐晨有心了。

野渡坊的木門被人推開,掛在門上的風鈴響了響,徐晨擡起頭。

那是一名身著黑衣的男人,正是來找梁策的雇主。

徐晨看了他一眼:“稍等。”

說罷,徐晨便走上樓梯,去往了三樓。

梁策閉著雙眼,靠在木椅的靠背上,他的白發垂在半空,輕輕搖曳著。

徐晨緩緩走近,他盯著梁策的白發,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撩了撩他耳邊的頭發。

與此同時,梁策睜開眼睛,甩袖一巴掌打在了徐晨的臉上。

徐晨放下手,低著頭“噗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
梁策看也不看徐晨一眼,起身便走了出去。

他來到櫃臺後,徐晨沒有再跟著他。

梁策看了眼來人:“是你點名要找我?”

男人笑了笑,打量了下梁策:“你就是舟自橫?”

梁策喝了口茶:“不錯。”

男人正要再次開口,可卻被梁策打斷。

梁策皺了皺眉,袖中突然滑出一把黑色的匕首,猛地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:

“你是月黑閣的人?滾出去。”

梁策的聲音淡淡的,但手中的匕首卻已經見了血了。

男人“哼”了一聲:“你怎麽知道我是月黑閣?”

梁策手中的匕首又用了些力氣:“回去告訴你們閣主,有些香,還是不要燒。”

不錯,男人身上的香味只有宮中的月黑閣才燃的。

梁策話音剛落,門再次被推開。

“掌櫃,買書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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